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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紺弩
中國現(xiàn)代作家
聶紺（gàn）弩（nǔ）（1903年1月28日-1986年3月26日）中國現(xiàn)代作家、詩人、中國文學研究家。筆名耳耶、散宜生等。湖北京山人。先后就讀于廣州黃埔軍校和莫斯科中山大學，流亡日本時加入中國左翼作家聯(lián)盟。1934年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時期，聶紺弩在《新華日報》《抗戰(zhàn)》《文化戰(zhàn)士》《新墾地》《文學報》《藝文志》《茶座》《呼吸》《周末報》《文匯報》等報紙擔任編輯或主筆。新中國成立后，聶紺弩成為香港《文匯報》的主筆，這也是他創(chuàng)作的全盛時期，被稱為當時“香港最紅的作家”。1951年，聶紺弩選擇回京，此后便擔任人民文學出版社副總編輯等職，專注于研究古典文學，參與研究整理出版《紅樓夢》《水滸傳》等系列名著。晚年得到平反后的聶紺弩堅持整理編輯舊作及新作結(jié)集。1986年3月26日病逝于北京。
基本信息
中文名
聶紺弩
別名
耳耶、蕭今度、散宜生等（均為筆名）
原名
聶國棪
國籍
中國
性別
男
出生地
湖北京山
出生日期
1903年1月28日
去世日期
1986年3月26日
籍貫
湖北京山
職業(yè)
中國現(xiàn)代作家、詩人、中國文學研究家
畢業(yè)院校
莫斯科中山大學
代表作品
雜文集《血書》《寸磔紙老虎》
人物經(jīng)歷
早年經(jīng)歷
1903年1月28日，聶紺弩出生于湖北京山縣城關(guān)十字街的大院，學名國棪，乳名為兆年，取自瑞雪兆豐年之意，字干如，后來世人熟知的“聶紺弩”就是“干如”的諧音。幼年喪母后，他被生父過繼給叔父叔母，但作為養(yǎng)母的叔母時常對其打罵。1917年，聶紺弩在京山縣立高等小學畢業(yè)后，因貧失學，于1919年加入“京山學生聯(lián)合會”。1920年由養(yǎng)母做主，他與第一任妻子申小姑成親。
1921年，啟蒙恩師孫鐵人送聶紺弩進入上海高等英文學校就讀，次年加入國民黨，后到輾轉(zhuǎn)到新加坡、仰光等地，在《新國民日報》《覺民日報》《緬甸晨報》等處工作。在編輯《覺民日報》期間，聶紺弩接觸到了社會主義、自然科學和哲學方面的知識，接觸到了新文化運動中的新文化、新思想、新道德的思潮。
1924年，聶紺弩返回廣州，考入廣州陸軍軍官學校（黃埔軍校），成為黃埔二期學員，后隨軍東征。軍校畢業(yè)后，考入莫斯科中山大學，與鄧小平等人成為同班同學，并結(jié)識了蔣經(jīng)國，寫下《薩旦的頌歌》《列寧機器》和散文《龍津溪畔》等。在校期間，聶紺弩自修了中國文科大學的主要課程，并研讀了胡適著《中國哲學史大綱》、張慰慈著《政治學大綱》、梁漱溟著《東西文化及其哲學》等書，因?qū)W識淵博被同學們稱贊為“托爾斯泰”。1927年國共合作破裂，中國國內(nèi)形勢緊張，聶紺弩從蘇聯(lián)回國。回國后，聶紺弩接連擔任國民黨中央黨務(wù)學校訓育員、國民黨中央宣傳部總干事、“中央通訊社”副主任。并于1929年與第二任妻子周穎在南京結(jié)婚。
1931年，聶紺弩為《新京日報》編副刊《雨花》，編印《甚么月刊》。“九一八”事變后，聶紺弩在南京組織“文藝青年反日會”，指控政府，受到監(jiān)視后于次年逃往日本，加入中國左翼作家聯(lián)盟，并組織“新興文化研究會”，參與編印《文化斗爭》（后改名《文化之光》）。1933年，抗日刊物《文化之光》被封，聶紺弩被日本當局驅(qū)逐出境，回到上海。
中年經(jīng)歷
1934年，聶紺弩由吳奚如介紹，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后受聘南京《中華日報》，創(chuàng)辦《動向》副刊。其間，聶紺弩結(jié)識魯迅、茅盾、丁玲和蕭紅等人，并開始追隨魯迅，進行雜文創(chuàng)作，并主張“文章的價值在內(nèi)容”，反對只重視“大品文”和“提倡什么閑適、幽默、瀟灑、輕松的‘個人筆調(diào)’，借小品文逃避現(xiàn)實”這兩方面的形式主義。此后聶紺弩堅持創(chuàng)作和出版，創(chuàng)作舊體詩《枕頭》，出版短篇小說集《邂逅》，參與編印《文學叢報》《海燕》《熱風》等刊物。
1936年，聶紺弩著《創(chuàng)作口號和聯(lián)合問題》和《創(chuàng)作活動的路標》等文，提出擁護魯迅的“民族革命戰(zhàn)爭的大眾文學”口號。隨后受中共上級指示，聶紺弩退出論爭，護送懷孕的丁玲去西安。10月，魯迅去世，聶紺弩趕去上海參加治喪工作，并為魯迅扶靈柩。后為魯迅發(fā)表長篇悼詩《一個高大的背影倒了》。后來周穎生女，孩子取名為海燕，名字源于聶紺弩等人創(chuàng)辦的刊物，這本刊物的名字就是由魯迅親自題名的。
1937年到1950年期間，聶紺弩先后輾轉(zhuǎn)京山、上海、武漢、臨汾、西安、金華、桂林、重慶、廣州和香港等地，在《新華日報》《抗戰(zhàn)》《文化戰(zhàn)士》《新墾地》《文學報》《藝文志》《茶座》《呼吸》《周末報》《文匯報》等報紙擔任編輯或主筆，并撰稿女權(quán)論辯、語言學論文和報告文學等。其中女權(quán)論辯主要是聶紺弩和沈從文的爭辯。沈從文認為女性的位置是家庭，婦女運動是因為她們想要一個家而不能。聶紺弩則認為婦女應(yīng)獲得與男子平等的生存權(quán)和發(fā)展權(quán)。此外，他曾于1944年到1945年在重慶建川中學和西南學院任教。
其中1948年到1951年間，是聶紺弩從為《文匯報》供稿，變成《文匯報》的主筆，這也是他創(chuàng)作的全盛時期，被稱為當時“香港最紅的作家”。
1951年，聶紺弩由香港回京，出任人民文學出版社副總編輯兼古典部主任和中國文字改革協(xié)會全國委員等職，專心古典文學研究和出版以及文字改革工作，先后參與整理出版《紅樓夢》《水滸》《西游記》等古典文學作品，并為《水滸》寫了約20萬字的研究成果，代表作是《〈水滸〉五論》。
1955年后聶紺弩接連受胡風和周穎牽連，被撤職查辦，劃為右派，遣送至北大荒墾區(qū)進行勞動改造，并作長篇《為北大荒而歌》等多首古風詩歌。回京后，聶紺弩開始集中創(chuàng)作七律為主的舊體詩，其詩歌內(nèi)容以追憶北大荒生活為主，“幾乎無事不可入詩”，擴寬了格律詩的表現(xiàn)范圍，被稱為“聶體”或“紺弩體”。這一時間里聶紺弩潛心研究的中國古典小說文學，并將其研究心得成文，發(fā)表在《光明日報》副刊《文學遺產(chǎn)》之上。
晚年經(jīng)歷
1967年，聶紺弩為保護書稿將其打包寄給胡風的夫人梅志，因此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在北京和山西服刑，直到1976年“特赦”出獄，共計十年。在獄中聶紺弩仍堅持創(chuàng)作詩歌，作有《武漢大橋十首》等。
1979年，北京高級法院撤銷原判，宣告聶紺弩無罪。同年，人民文學出版社為其平反，恢復名譽，聘為顧問。當年聶紺弩受邀參加第四屆全國文代會，當選為中國作家協(xié)會理事。次年，聶紺弩被補選為全國政協(xié)委員。
1980年聶紺弩、胡風和蕭軍在北京留影
晚年聶紺弩常年臥床寫作，不肯外出曬太陽和運動，不斷抽煙，雙腿萎縮，氣喘加重。1986年，聶紺弩病情漸重，但拒絕吃藥，于3月26日離世。
人物關(guān)系
關(guān)系 | 姓名 | 簡介 |
生父 | 聶平周 | 略懂繪畫，能演漢劇。1914年病故。因被過繼給叔父，所以聶紺弩稱在文章中稱生父為“伯伯”。 |
生母 | 張氏 | 出身書香人家，在聶紺弩2歲時病故。 |
養(yǎng)父（叔父） | 聶行周 | 同盟會員，曾任京山縣自治研究所所長。1914年1月因患肺結(jié)核病故。 |
養(yǎng)母（叔母） | 申氏 | 貢生家的小姐。喜好打牌，在聶紺弩幼時屢次對其打罵。 |
第一任妻子 | 申小姑 | 養(yǎng)母申氏的親屬。婚后四年病逝于京山。 |
第二任妻子 | 周穎 | 原名為周之芹，因仰慕鄧穎超，改名為周穎。河南省南宮縣人。國民黨中央黨務(wù)學校學員，留學于日本早稻田大學。聶紺弩對其昵稱為“周婆”。 |
女兒 | 聶海燕 | 1936年12月出生。名字取自聶紺弩曾辦的刊物《海燕》。后成為一名舞蹈演員，自殺后留下一雙年幼的兒女。 |
養(yǎng)女 | 吳丹丹 | 聶紺弩夫婦好友吳奚如的女兒，8歲時來到聶家。后成為《團結(jié)報》記者。 |
主要作品
書名 | 首次出版時間 | 出版社 | 體裁 |
《邂逅》 | 1935年9月 | 上海天馬書店 | 短篇小說集 |
《從白話文到新文學》 | 1936年6月 | 大眾文化社 | 文集 |
《語言·文字·思想》 | 1937年6月 | 上海大風書店 | 語言問題文集 |
《夜戲》 | 1940年6月 | 福建永安改進社 | 小說集 |
《歷史的奧秘》 | 1941年6月 | 桂林文獻出版社 | 雜文集 |
《蛇與塔》 | 1941年6月 | 桂林文獻出版社 | 雜文集 |
《早醒記》 | 1942年11月 | 桂林遠方書店 | 雜文集 |
《嬋娟》 | 1943年1月 | 桂林文化供應(yīng)社 | 雜文集 |
《姐姐》 | 1944年3月 | 桂林遠方書店 | 短篇小說 |
《關(guān)于知識分子》 | 1948年9月 | 上海潮鋒出版社 | 雜文集 |
《沉吟》 | 1948年10月 | 桂林文化供應(yīng)社 | 散文集 |
《天亮了》 | 1949年2月 | 香港人間書屋 | 散文雜文集 |
《兩條路》 | 1949年7月 | 上海群益出版社 | 短篇小說 |
《元旦》 | 1949年7月 | 香港求實出版社 | 詩集 |
《二鴉雜文》 | 1949年7月 | 香港求實出版社 | 雜文集 |
《血書》 | 1949年8月 | 上海群益出版社 | 雜文集 |
《巨像》 | 1949年8月 | 上海學習出版社 | 雜文集 |
《小鬼鳳兒》 | 1949年12月 | 上海新群出版社 | 劇本 |
《海外奇談》 | 1950年10月 | 香港求實出版社 | 雜文集 |
《寸磔紙老虎》 | 1951年3月 | 香港求實出版社 | 雜文集 |
《紺弩雜文選》 | 1955年4月 | 人民文學出版社 | 雜文集 |
《聶紺弩雜文選》 | 1977年9月 | 香港爾雅書業(yè)公司（未取得聶紺弩的授權(quán)） | 雜文集 |
《紺弩小說集》 | 1981年1月 | 湖南人民出版社 | 小說集 |
《中國古典小說論集》 | 1981年1月 | 上海古籍出版社 | 文集 |
《聶紺弩雜文集》 | 1981年3月 |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 | 雜文集 |
《三草》 | 1981年6月 | 香港野草出版社 | 詩集 |
《紺弩散文》 | 1981年12月 | 人民文學出版社 | 散文集 |
《散宜生詩》 | 1982年8月 | 人民文學出版社 | 詩集 |
《傾蓋集·咄堂詩》 | 1984年6月 | 福建人民出版社 | 詩集 |
《高山仰止》 | 1984年7月 | 人民文學出版社 | 文集 |
《腳印》 | 1986年3月 | 人民文學出版社 | 文集 |
《聶紺弩詩全編》 | 1990年12月 | 學林出版社 | 詩集 |
《聶紺弩舊體詩全編》 | 1990年 | 侯井天編注，自費印行 | 詩集 |
《聶紺弩全集》 | 2004年 | 武漢出版社 |
人物經(jīng)歷參考資料見
文學創(chuàng)作
聶紺弩的文學創(chuàng)作包括雜文、詩歌、小說和劇本等多種形式，其中以雜文和詩歌最具代表性。
聶紺弩的文章師法魯迅，20世紀30年代，他是“魯迅風”中的重要人物，也被稱為是“當代雜文八大家”之首。夏衍說認為其“魯迅筆法”可以以假亂真。而20世紀40年代是聶紺弩雜文創(chuàng)作的成熟期，他的雜文作品成為魯迅逝去后雜文創(chuàng)作的另一面旗幟。舒蕪說:“若求貌似，聶紺弩雜文之恣肆汪洋，與魯迅雜文之精金粹玉大不相同；若論神似，則聶紺弩雜文的確是魯迅雜文的最好的繼承和發(fā)揚。”
而聶紺弩的舊體詩是一種現(xiàn)代的打油詩，以“聶體”或“紺弩體”著稱。其詩作內(nèi)容豐富，善于將生活中的事件入詩，開辟了舊體詩的詩作內(nèi)容范圍，同時其打油詩善用新典和俗典，擴寬了舊體詩的寫作方式。
雜文的創(chuàng)作特點
在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時期，聶紺弩先后結(jié)集出版了《關(guān)于知識分子》《歷史的奧秘》《蛇與塔》《早醒記》《二鴉雜文》《血書》等書。這些作品洋溢著他扶弱抗敵的精神。
聶紺弩自覺以雜文作為武器參與社會批評和文明批評。國民黨反動勢力和傳統(tǒng)禮教是聶紺弩雜文的主要抨擊對象。在傳統(tǒng)禮教的問題中，聶紺弩一直將女性問題作為討論焦點。聶紺弩曾言“我們的女同胞不僅為了祖國的戰(zhàn)斗而受難而死亡，同時也為了幾千年來的一切兩性的偏見，那從不合理的社會組織中產(chǎn)生出來的兩性的偏見而受難而死亡；為了歷史上的一切錯誤所造成的民族積弱而受難而死亡；……甚至于為了使女性由于生理的關(guān)系不能不變得較為柔弱的造物的偏私而受難而死亡！”這是因為聶紺弩意識到了女性問題中女性的苦難包括但不限于生理的、兩性的、民族的和人類的。
在寫作上，聶紺弩并不拘泥于雜文寫作的固定樣式，他認為“只要覺得有戰(zhàn)斗性，諷刺性，特別是有寓言性便行了”，所以他的雜文常寫得像小說和敘事散文一樣生動多樣。其雜文《韓康的藥店》是“故事新編”式的，《殘缺國》《我若為王》是寓言式的，《圣母》《巨象》是抒情式的，《怎樣做母親》是夾敘夾議夾敘情的，《絕叫》是散文詩式的，《廢話》是滑稽戲式的。而在語言使用上，受魯迅影響，聶組弩少用生僻詞，而是以生動的語言對現(xiàn)象進行抨擊，對事實進行描繪。如其雜文《兔先生的發(fā)言》，其中除了引人發(fā)笑的詼諧外，還讓人深思弱小者在叢林規(guī)則中的無力與悲哀。
舊體詩的創(chuàng)作特點
舊體詩的創(chuàng)作上，聶紺弩并不受傳統(tǒng)格律限制，而是在保持大體格律要求的基礎(chǔ)上，靈活應(yīng)用，自成特色，同時在詩歌創(chuàng)作中發(fā)展出詼諧、憂患和狂狷三個特點。
詼諧指的聶詩中的樂觀主義，這類作品體現(xiàn)出他在逆境中以詼諧風趣的方式看待生活，以此獲得精神慰藉。其中最為突出的作品是他的“勞改詩”，苦累的勞動在詩中被他描寫地“滑稽而自偉”，挑水是“雙懸日月臂東西”，放牛是“一鞭在手矜天下”。
聶詩中的憂患也被認為是“離騷氣”，這主要體現(xiàn)在聶詩中的那些沉郁、沉痛和嚴肅的主題。這些詩歌讓聶紺弩的舊體詩不停留于浮于表面，而是在風波中保持自我、大節(jié)不虧。在四面圍攻的批判之中，聶紺弩將自己的悲苦憂愁寫進詩中，用以發(fā)泄他心中的不平與怨憤。
狂狷指的是聶詩中的狂放一面，這主要體現(xiàn)在他的懷古吊古詩和贈友詩中。這類文字中他往往情緒激揚，指點江山，桀驁不馴，其中較為典型的詩句包括“英雄巨像千尊少，皇帝新衣半件多”“百年奇獄千夫指，一片孤城萬仞山”等。
人物評價
畫家黃永玉：紺弩已經(jīng)成為一部情感的老書。朋友們聚在一起時一定要翻翻他。因為他是我們的“珍本”，是用堅韌的牛皮紙印刷的。我曾經(jīng)向一位尊敬的同志談到紺弩，我告訴他，不要相信我會說如果他得到什么幫助的話，將會再為人民作出多少多少貢獻來，不可能了，因為他精神和體力已經(jīng)摧殘殆盡。只是，由于他得到掛念，我們這一輩人將受到鼓舞而勇敢地接過他的旗幟。
作家夏衍：他（聶紺弩）是一個落拓不羈，不修邊幅，不注意衣著，也不注意理發(fā)的人。講真，不怕得罪人，有所為有所不為，屬于古人所謂的“狂狷”之士。他不拘小節(jié)，小事馬馬虎虎，大事決不糊涂。他重友誼，重信義，關(guān)心旁人遠遠勝于關(guān)心自己。他從不計較自己的待遇和地位。
人民文學出版社編審王培元：在我看來，他的率真，他的狂狷，他的豪放，他的特立獨行，他的憤世嫉俗，他的傲視群倫、鄙夷一切，他的才華絕代、出類拔萃，他的時而“金剛怒目”，時而“菩薩低眉”，是“人文”（人民文學出版社）人物中一道已經(jīng)漸漸遠去、恐怕再也不會重現(xiàn)的、絢爛而別致的風景。
記者高旅：埋骨曾疑入虎林，高吟忽起白云深。雪風大吼終難掩，中有悠悠赤子心。不作墻頭亂舞草，能輕天下失驚雷。寒山落葉枝猶在，贏得年年問早梅。海天歸客下斜磯，卻有清聲繞樹飛。如晦村煙風雨急，何曾斂翅學雞啼。
后世紀念
聶紺弩故居
聶紺弩故居位于湖北省荊門市京山市鐘鼓樓路5號。現(xiàn)在此處是一間書屋，名為三味書屋，與魯迅筆下的“三味書屋”同名。2008年，京山縣政府在此立下“聶紺弩先生故居舊址”黑色石碑。小學畢業(yè)后，聶紺弩因家貧失學在家學習。17歲時，他的作品被孫鐵人發(fā)掘，后受邀前往上海，離開此處。
京山市紺弩中學
京山市紺弩中學校內(nèi)主干道命名為“紺弩路”，并設(shè)有聶紺弩文化展覽室、雕塑聶紺弩銅像、紺弩文化宣傳櫥窗等，成立文學社編發(fā)《紺弩》文學社刊，組派專人參加“湖北省聶紺弩詩詞研究專題研討會”。
人物軼事
改名和筆名
聶紺弩原名為聶國棪，但因崇尚狂狷之士，立志做人要不合世俗，故而改名為聶畸。20世紀20年代時，取“沖破順從”之意，他取聶紺弩為筆名。后為躲避新聞檢查，由聶紹弩三字各自派生出耳耶、二鴉、甘奴、悍膂、邁斯等筆名，同時還取有澹臺滅暗、聶有才、肖今度等怪名。晚年精讀《資本論》和老莊哲學后，聶紺弩自謂“庸人”“散人”“榕材”等，并自號“咄堂”和“散宜生”。
為熊貓作詩
1946年，國民黨當局為討好美國，從四川汶川縣捕獲一只雌性大熊貓，希望作為禮物送給美國。但因這只熊貓隨后去世，此事未成。聶紺弩聽聞后，修改杜甫《蜀相》一詩，予以諷刺：“尤物人間何處尋，汶川境內(nèi)柏森森。王憐弱土藏殊色，竟有強鄰慕好音。萬里和番天下計，一身報國女兒心。專機未發(fā)身先殞，頓使洋奴淚滿襟。”
去世前的蜜橘
聶紺弩一生坎坷，76歲時冤獄平反，苦盡甘來。其人生的終點是1986年3月26日。去世前，他曾對妻子說：“我很苦，想吃一個蜜橘。”于是，妻子便為他剝了一個蜜橘，接著他一瓣一瓣地把蜜橘全吃了下去后，連橘子核兒都沒吐，然后他輕聲說道：“很甜很甜。”接著就沉睡過去，再未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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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